三等奖作品:游白人岩---寻找心灵的悸动
来源: | 作者:李东东 | 发布时间: 2017-12-26 | 3353 次浏览 | 分享到:
游白人岩—寻找心灵的悸动
  作者:李东东
  每一次走进白人岩,都有一种心灵的悸动!这种悸动是自然的,也是莫名的。养眼的风景也好,轩昂的琳宇也罢,都不是白人岩所独有的,而惟独这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是别处无寻的。
  悸动来自于慧远大师的智慧,白人岩的青山绿水间,到处都播洒着大师的智慧。游白人岩,仿佛有大师一直在前面引导,无论欣赏哪一处景致,总能感觉到大师就在身旁,仿佛一伸手就能够触到大师的衣袂,一抬头就能够与大师对话。
  大师与白人岩结缘,缘于一次偶然。大师出入佛门,欲觅弘法之所,路径白人岩山下歇脚时,忽见山中红霞漫天,金光四熠,大师入山一观,发现白人岩山形恰似一朵盛开的雪莲。大师赫然叹到此乃佛陀导引,特赐福地,于是更加坚定了他在此建寺弘法的决心和信心,大师伏地跪拜后,将寺址选在了莲托之上。由此,白人岩成为大师的第一个弘法道场。
  于是,移步石阶缓缓上山,也就有了一种步步登“莲”的感觉。
  也许是造化神奇,也许是机缘使然,也许非凡人降生时总会有非凡景象的出现,大师当年在白人岩山下的茹越村降生时,后院水井中竟也涌出一朵莲花。
  公元354年那年大师21岁,听闻释道安于恒山立寺讲经,便带着好奇携弟而往,这是大师第一次接触佛法,这个偶然的“第一次”对于大师的影响是至深的。听讲后,大师心绪激扬,豁然有悟,发出了“儒道九流,皆批糠耳”的感慨,于是,大师毅然削簪落发,弃儒投佛。一次偶然听讲,改变了一个读书人的人生观、价值观,也注定要在将来改变中国的佛教形态。
  回首两千年前,佛法西来,初入东土,其晦涩的经文,深奥的教义,让人望而却步,使得信众寥寥,佛法并不能植根于芸芸大众。而大师凭借着深厚的文化功底,结合中国本土实际,创立了念诵“阿弥陀佛”即可往生西方极乐的净土信仰方式。此方式出台后,逐渐受到了最广大、最基层的老百姓的欢迎,大师为佛教在中国最广泛的传播居功甚伟,同时也为中国佛教的最大宗派净土宗的形成做出了“肇始”贡献。大师将佛教在中国的涓涓溪流疏浚成了汪洋大海。
  试心石前大师的智慧令人叹服。大千世界,芸芸众生,鱼龙混杂,善恶相间。大师利用这天然奇石验试信众廑诚与否。在这突兀凌空,令观者骇然的石前,与其说是试心,倒不如说是试胆,《论语》云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常戚戚”,如此,在这试心石前“君子”与“小人”到此便现,熟读儒家经典的大师此举可谓高明。
  西北山坡之上有一座新落成的远公塔。大师在白人岩建好第一座道场后,并没有局限于一莲之内,而是将白人岩这朵“白莲”植根于心中,出山继续遍植更多的莲花。大师惜别白人岩后,跟着师傅道安一路南下荆州、襄阳等地,四处游历弘法,最终于庐山东林寺潜心钻研佛法三十余年,并栖老于庐。大师那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。有意思的事,千里之外的庐山竟也有着与白人岩同样的景致,白人岩有说法台,庐山也有说法台;白人岩有香炉峰,庐山也有香炉峰;白人岩有老虎垴,庐山也有老虎垴;并还专门建有雁门街。这说明大师对白人岩一直没有忘怀,而那些“景致”正是白人岩在大师心中永恒烙印的体现。“饮水东林井,思源白人岩”道出了大师千百年来对白人岩的苦苦思恋,也道出了白人岩在大师心目中无可替代的特殊地位。
  直到公元二00五年八月初六,大师的“英灵”从千里之外的东林寺,回到了他阔别了千载,思恋了千载的白人岩,这一日正是1600年前大师的圆寂日,东林寺代方丈大安法师将大师的墓土,从庐山运来安放在了远公塔中,山周信众举行了隆重的恭迎仪式。从此,大师将永远的栖息于这里,与白人岩的青山绿水为伴。
  转身向西望去,山谷中与远公塔遥遥相望的是矗立于谷中的“白人岩”石,面向西方,飘然独立,白面白身,犹如一白衣老翁,相传就是因了这人形白岩,故而得名白人岩。老翁姓甚名谁,自何处而来,人们从无知晓,自何处而去,似乎也只能从这石上寻找答案。望着“白人岩”不禁想,那不就是大师吗,大师其实并没有远去,而是早已与白岩融为一体,在“莲花”之中,静默了千年。
  在东南坡上,大师当年说法讲经的石台犹存。站在说法台前,仿佛仍能看到大师身披袈裟,端坐其上,启齿讲经时的情景。大师讲经,贴近世俗,贴近信众,将深奥的佛理用现实加以解剖,将烦琐的教义用实际加以阐释,袅袅入耳,声声不绝,于是引得四方信众云集白人岩。
  听大师讲,定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享受。因为大师讲经不仅“动”人,竟能使山峦肃穆,松涛默然,“鸟兽谛听”。站在说法台前,听山间松涛阵阵,凝神静听半晌,会发现,白人岩的涛声与它处不同,涛声有韵律,有节拍,似乎在演奏着什么!藏人喜将经文写在幡上,让风吹动,代为诵经,而白人岩的经文似乎早已“录”在了涛声之中,风吹松动,松摇涛鸣,播送的是大师讲经的“录音”,沁人心脾,直入腑脏,使人心灵得到净洗。
  令人扼腕的是,时隔千年,大师当年“经营之际”,早已“迭遭兵燹”,“残灭无余”
  公元2003年,邑人刘福堂慨然投资三千万元,欲重现大师道场昔日模样,是时,山峦开颜,四众欢跃,大师英灵得以告慰。天地轮回,周而复始,冥冥之中,自有定数。刘福堂同样出生在白人岩山脚下的村庄,与大师诞地仅有二十里之隔,是为同乡;二人同在白人岩寄予了殷殷厚望,是为同德,同乡同德,这不能不谓是千年不解之缘分。看来,“缘分”经得住时间的考验,也并不受空间的阻隔。
  游白人岩,不为风景,不为佛宇,只为那心灵的悸动。